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喝了酒半箱啤酒。我的電話響了，是師父來的。

師父電話的慣例是上來三板斧。

你在哪裡

你在幹什麼

你和誰在一起。

有時候我很煩這種方式的問候，這是一種不顧及別人隱私的問候，所以對於這種問候我索性編瞎話。

我在賓館

我在看電視

我一個人。

師父聽了回答之後給我說他和呂專家聊得很高興，現在需要我去找一下劉助理，把原始資料重新整理一下，之後讓劉助理給現場車間主任的徒弟，那個徒弟就是廠方派來的協助人員。

車間主任就是我們的師兄，早已是師父搞定過N回的人。聽師父說過車間主任和他們一起分錢，一起分過贓，是當下最上乘的好關係。

我答應下來。剛要給劉助理說，劉助理電話就響了。

師父來的，依舊是三板斧依舊是那個事。

劉助理打完電話我問劉助理你們平日連個整理資料的人都沒有啊，劉助理說自從師弟走後現場就沒有了正經的技術人員，全是師父遙控車間主任的徒弟來進行除錯。

我們不敢怠慢，退了啤酒結了帳打車往現場趕去，想著忙完了接著去喝酒。劉助理到了辦公室給我拿出原始資料，我看了一眼，發現根本不能用。如果按照這個資料往上報，是很難入呂專家法眼的。

怎麼辦？現場直編。劉助理聽了我的抱怨，笑著說這不是你們的強項嗎？如果都沒問題不就不需要你來整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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