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都被撕碎了，滿屋子裡都是腥臭的酒味。

裴渢突然覺得有種無法抑制的煩躁，他轉身出去一把推開斜對面臥室的門。

劉春玲穿著一條吊帶睡裙，正對著鏡子敷面膜，門突然一響，把她嚇了一跳，一看進來的是裴渢，抬手指著他語氣尖酸地罵道：“小雜種，不死在外面，又跑回來騙吃騙喝，跟你媽一樣不要臉！”

她塗著斑駁甲油的手指尖快要戳到裴渢臉上，裴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面色陰沉。

劉春玲有點怕，但還不肯露怯，硬撐著繼續不乾不淨地罵：“還在那屋裡留著死人的東西，晦不晦氣！”

她抬手要打，裴渢手上一用力把她推開，冷聲說：“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動我無所謂，別碰我媽的東西。”

“那個瘋女人已經死了！你想找她，你去死啊！”

裴渢攥住拳，極力忍耐著，說：“這是最後一次，不信你再試試，看我是不是真不怕死。”

劉春玲還想接著罵，但對上裴渢黑沉冰冷的雙眼，突然什麼也不敢說了。

裴渢回屋裡收拾東西，把地上的碎紙片都撿起來放到了桌上，他沉默看了半晌，拿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了條簡訊：

——我週三過去。

第13章 是渢不是瘋

許時熙從車棚推車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七點半，沿街的路燈早已亮起，他去學校旁邊奶茶店買了杯加冰的檸檬水，叼著吸管推車順著人群往外走。

隔壁還有一箇中學和附屬小學，每天到了這個時間人潮都格外洶湧，許時熙艱難地撐著車把，突然覺得書包帶被人從身後扯了一下，回頭一看發現餘準正擠在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後面，探著手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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