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麗和孔待鵬都進了鞋廠，唐英仍然住在靈靈那裡。這個小屋裡現在真的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了。這樣也好，我至少可以一個人冷冷淨淨地呆一段時間，我必須為自己的將來做出一個選擇。

正當我為這事搖擺不定苦惱不已的時候，潤子出現了。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的來了。

那天傍晚我無精打采地守在攤子上，翻看著舊雜誌。潤子揹著一個簡單的旅行包，手上還提著一個長布袋，站在我攤子跟前，一直沒有說話。

我當時也沒看是誰，象徵性地說了一句：要什麼自己隨便挑吧。

她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挑選東西。

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她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我。

奇怪的是，看到她的時候我並沒有顯出太多的驚訝，彷彿她早就跟我約好了似的。其實她在離開武校的時候雖然跟我說過那樣的話，但我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事當真。但是在內心深處吧，卻一直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這個女孩以後多半還會在我眼前出現。如果她沒有出現，只能說我的預感出現了偏差，如果她出現了，那也是在我預料之中。所以我並沒有感到有多不可思議。

來啦？我說。

她還是以前那副淘氣模樣，撅了個小嘴，像是受了點委屈。

怎麼了嘛？我說：又離家出走了？

她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質問我：你不是說在南墩鞋廠上班嗎？我在鞋廠門口守了一天都沒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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