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時，裡面空無一人。她說了一聲“請坐”後，就走下樓去。我想：“棍子還不到。”，室內一角落，開著電視。頻道鎖定在央視三套。我一看就是熟悉的《動物世界》。畫外音也是耳熟能詳，極有震撼力：“……經過一個漫長而嚴寒的冬天，春天終於來臨。煦暖的陽光照在阿爾卑斯山南麓廣袤的草原上，萬物呈現出勃勃的生機，這時候，動物準確地進入了發情的季節……”

我一屁股坐了下去，與其說是看電視，還不如說是聽聽電視裡，說得抑揚頓挫的解說詞。這渾厚的男中音，充滿著磁性，聽聽也覺過癮。

不知不覺間，門悄然開了。門外又閃入了剛才菊香的身影。我猜她平時走路，恐怕也總是步履輕捷，以至於我猜度她進來時，以為是她的影子，而不是她本人的實體。

菊香笑盈盈在前，一男子在後。他進來後，隨手掩上了房門。整個過程，也敏捷如幽靈。這男子便是棍子。“你遲了啊。”我兩眼仍瞧著《動物世界》，並沒有轉過頭去。“遲了，遲了。”棍子兩手合攏，放到嘴唇邊，表示抱歉的意思。他歪著腦袋，看了我一眼，便自顧自地坐下了。

妖嬈的老闆娘菊香，又出去了，走得像一陣風似地。不一會，她又親自送來了茶點。她面帶微笑，端著茶具，款款而來。她將精美的茶壺、茶杯等茶具一一放置桌上。動作十分嫻熟。趁她忙碌時，我仔細打量著她。菊香穿著的紅底碎花緊身旗袍，將自己的身子曲線，勾勒得起伏有致，婀娜動人。這時，老闆娘半跪在地毯上，彎腰取了一隻茶杯，為我衝了一杯熱茶。她用雙手捧著，輕輕將茶杯放在了我跟前，臉上還堆著討好的笑容。接著，她又給棍子衝了一杯熱茶，用雙手捧著給棍子。棍子立即端上茶杯，噝噝地喝了起來。彷彿已十天半月不喝一點水了。老闆娘見狀微微一笑。隨手將一小碟點心，從茶盤取出，放到桌子中央。一切完畢後，她略一低頭，嘟噥一句：“請慢用。”便站起身子，帶上門出去了。我狐疑地端詳著她的背影，腦子裡立即生出日本婆娘的影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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