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我還在去鋼廠的地鐵上時，他的電話問我昨晚有沒有喝多。我掛了電話，感覺自己有種流淚的衝動。

主任以為像我這麼一個老闆的助理，來幹這麼一個簡陋的試驗，確實是虎落平陽。其實他不清楚，我不是什麼老闆的助理，試驗也是我的本分。

我所揪心者乃是自己正在做著一個沒有希望的事情，沒有人關注，說明試驗不是重點，也就意味著鋼廠的專案不是重點。

我做了試驗，籌備組也就沒有人去了，海淡也沒有人去跟了。

我隱約聽女朋友說校友和總經理在做汙泥處理的事情，一如去年的鋼廠，老闆找關係，校友整理資料學習技術，總經理帶著校友接洽相關人等。

沒有辦法，雖然焦化廠和籌備組也就幾站地的路程，但在我看來，遠超過從公司到籌備組那兩個小時的車程。一身工作服的我即使去了那邊，也會底氣不足的。副廠長肯定問我試驗怎麼樣？曹工不在了，有個姓梁的老傢伙對我說話很不客氣，我去肯定自討沒趣。

海淡那邊原來接觸就不多，師父和他們去過新加坡，關係好，但師父一邊發財去了。再說我找人家能說什麼呢？

我那時感覺沒有了奧迪車沒有了總經理我連去籌備組的勇氣都沒有。

好在還有洗衣房的老師傅可以聊聊天解解悶，老師傅告訴我鋼廠周姓老總下臺後畢姓老總拆掉了前任的鷹鵰塑，只因為自己屬兔。後來羅姓老總上臺為了解決上廁所難的事情給廠區建滿了廁所。諸如此類笑談讓我們聊得很開心。北京人能侃，我和洗衣房老師傅聊著聊著竟然忘了試驗操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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