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幹淨到你無法想象，因為這裡的人，除了吃飯睡覺學習監規，就是做衛生。用水也沒有人來收水費，那還不可勁地糟蹋水？

最裡面的牆上一行大字：

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再往上，一個長明燈，像白天的太陽。旁邊兩個攝像頭。任何小動作，都在攝像頭下。有個死角，那就是廁所附近。攝像頭看不到。

繼續往上，一排窗戶。常常看到外牢人員從窗戶旁走過，她們偶爾也幫我們搽搽窗戶。再往上，才到了房頂。

離大門一米五的地方，一道鐵柵欄，一道鐵門。幹部來巡查的時候就站在這道柵欄外。

從柵欄起一直到屏風，九米五長，兩米五寬的大鋪。木板的。九米五的鋪上現在躺著二十七個人。其中門口老大和老二的位置足夠兩米五。於是，在七米的長度裡躺了二十五個人，平均每個人不到二十八公分，這還不算有幾個賽過沈殿霞的身段佔據些富餘。我右邊這位就是個肥肥。

我瞪著大眼，看著鐘擺數數。註定第一天在無眠中度過。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這樣。

日期：2013-01-18 00:28:14

第六章

天快亮了，監室的門再次被開啟。

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孩。穿的和我一樣，洗浴中心的睡衣一般的囚服。罪名：賭博場上的＂荷官＂，男友是開賭博公司的。抓了十幾個，男朋友在逃。問完話，就躺我身邊了。不到一小時，我不再是級別最低的了。二十八個人，怎麼擠在一起，無法想像。荷官叫燕子，才二十四歲。躺在身邊，一直哭。看著她不停地哭泣，我想到了女兒此時恐怕也在哭泣。對燕子的親近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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