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感到有趣。他邊是探究邊是陳述，語氣倒也聽不出好壞，只是一派平靜。

“……我被囚禁的時候，儘管他們取走了全部的實驗資料，可那些資料都由我用加密文字書寫。他們破解不了密碼，只能一邊囚禁我一邊向我打探訊息，不然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高壓電擊、催眠、甚至於毒品，你看，人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堪一擊。”尤蓮兀自笑笑，聲音裡聽不出嘲諷的意味，彷彿單純覺得人類的行為千奇百怪——既要為本身裝裱高貴的品德，標榜自己的高潔無瑕，又不堪寂寞地沉淪在權利的深淵裡，毫無底線。

“你是德國人嗎？”少女踩在通往古堡遺址的臺階上，倏爾站住了腳跟。

“我是。”尤蓮微笑。

“聽說德國男人嚴肅沉穩，人狠話也不多。”

“哦？”清淡的嗓音，尤蓮站在賈思敏的上一階臺階上，他俯下身，和賈思敏湊得很近。

青年翡翠色的眼眸幽深，透過纖巧的鏡片，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像是審度。

“你需要我做什麼，可以直說。柏林總部已經淪陷了，你不用擔心我逃跑洩露資訊。”少女面對審視不慌不忙，語氣平靜，“對我來說，我不過是換了個效力物件。”

尤蓮連這種事都告訴她，她總覺得自己要被炮灰了。作為重要的目標物件，她必須一開始就爭取點不一樣的開端。

“Honey，我可沒有像十三科那樣養了你幾十年，能讓你產生歸屬感這種情感物質。”青年譏諷地開口，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著一抹笑，“按照你的說法，作為上下級，我們總得有個基本的溝通，互相產生信任，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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