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谷霖的故事講完了，裡面的架也吵完了。仇力怒氣衝衝地摔門出來，邊走邊喃喃著，“媽的，老子遲早讓你也進號子，你最好進，不然我就把你剁了！”其他工人紛紛圍上去勸慰他消火。

接著方世力出來了，看了我們倆一眼，把門關上也走了。

我扭頭問，“那這個力哥呢？方世力。”

“他啊，”潘谷霖說，“他是自從去年那件事以後，總公司派下來的，說是人力部經理，其實誰都清楚他是來緩和工人和管理層之間的關係的，他比較中間派，兩邊都不喜歡他。”

日期：2014-08-20 02:05:41

“那他這人怎樣？”我問。

“你是指哪些方面？”

“嗯，個性啊，生活經歷啊之類的。”

“個性就那樣唄，官僚主義，不冷不熱的。不過有工友講，他最近要買房買車準備結婚，錢方面的壓力很大，很多人都怕他和監工同流合汙。”

原來方世力很缺錢啊……那麼……

“你覺得……”我想問潘谷霖，你覺得方世力會為錢殺人嗎，但又突然想到，潘谷霖也是嫌疑人之一，而且是唯一證據確鑿的嫌疑人，不能這麼直截了當，否則那還不打草驚蛇了嗎？

我憋住了，換了另一個問法，“你覺得他膽子怎麼樣？你和他私下有交流嗎？”

潘谷霖看我的眼神有了變化，我立馬心虛，支支吾吾地說，“就問問，就問問。”

“你最好就是問問而已，”他輕蔑地說，“私交沒多少，膽子我覺得他不大，辦事的時候總是站在一邊光看著瞎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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