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5-13 20:21:02

從沒有人教過我變形之後正確的處理方法，按理說待在家裡是比價穩妥的，但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回到那間沒有妙心的房間，那裡除了殘餘她的味道之外，就像從沒有過她這個人一樣，這讓我感到驚慌。我踉踉蹌蹌地奔下樓，變形沒有改變我的體積，所以鑽進車裡沒有多大的麻煩，只是風吹來的時候臉上有些刺癢，或許是我的面板變薄了原因。

還沒有想好去哪兒，車子就已經發動了。就像有個魔鬼的聲音在指引我說，去找那個快要死了的人吧，我就開車去了方教授家。

他躺在床上衝我笑，似乎一直在等著我的到來，等到我走近時他並沒有像護士一樣對我的古怪模樣感到驚訝。

“你還好吧？”他問。

我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我今晚就要走了。”他說。

我望著他的眼睛，知道他沒有說謊。

“妙心還沒生吧？”他問道，有些喪氣。

我說沒有，按日子還早著呢。我想這樣說或許他能少一些遺憾。

然後便是短暫的沉默。

在這沉默裡方寧教授正在一點點死去。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教授閉著眼睛，臉上佈滿了臨死前的平靜。當陽光離開臉上的時候他睜開眼睛，開始發表他人生最後一次演講。

“我研究了一輩子生命，自認為頗有建樹，可到頭來卻死在我最大的困惑身邊，李正道，你告訴我，永生的滋味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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