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輸的徹徹底底...我對不起你爸爸...

是我沒用...

對不起...

對不起...

不知肥龍是幾時走到，只知道那晚我跟行屍走肉一樣，誰勸都不聽，只是失魂落魄的在山道上走著。摔了、滾了，也不知道，只知道夜空不知何時已被烏雲覆蓋，沒有一顆星辰，黑壓壓的，壓得心跳都快要停了...

毛叔也不阻攔，就靜靜的陪我走了一個晚上；當黎明升起的時候，他拽住我，嘆口氣跟我說，小千，走吧...

“跟毛叔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覆水，已經難收，做到這裡，我們也算是盡力了。剩下的事兒...”

“就都隨風而去吧...你記住小千，你爸爸是沒了...”

“但你還有媽媽啊，唉...”

媽...

對啊？我還有媽。

我的確已經敗得一乾二淨，彷彿什麼也都做不到了；但仇報不了，至少我要讓爸走的舒舒暢暢。我要等著，哪怕是她不認了，我也要等著她來祭禮，等她看爸爸最後一面，圓了爸爸最後一個遺願...

仰頭，黎明正升起，我看到的，卻是垂暮的夕陽。淚水已經乾涸，只是眼眶還溼著。我不想在爸爸喪禮這天哭喪著臉，只是露出那麼一個難看的笑容說。

“走吧，毛叔...”

“我們回家。”

夜空漆黑沒有半點繁星，走在坎坷的山道上，六步絆一次十步摔一跤。我面無表情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突然覺得人生，就是個指南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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