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茂雖然是個死太監，不對，是活的，在程處亮看來，他不算是個壞人，有時候也挺可憐的。

程處亮心太軟，看不得別人可憐巴巴的樣子，況且他還聽到宗茂肚子不停地咕咕叫了。

可是一條大草魚被李泰、李恪吃得只剩下魚骨了，好在程處亮前世跟一位山東淄博的朋友學過一道菜，砸魚湯，還能給宗茂填填肚子。

把魚骨倒進鍋裡，倒入溫水，可勁加胡椒粉加醋，燒開後打上兩隻雞蛋，一口下肚，那味道，酸爽。

滿滿一大鍋，宗茂一股腦全喝了，連魚骨都放到嘴裡吸了吸，看來是真餓了。

灌了一大肚子湯水，宗茂打了個飽嗝，恢復了之前一本正經的模樣。

“程縣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家其實就是陛下的一條狗，會說話的狗，陛下讓咱家幹啥，咱家必須立刻馬上去辦，還得辦漂亮嘍，一旦陛下不滿意，那就是雷霆之怒，甚至流血千里……”

宗茂神情有些悲涼，“自從進宮那一刻起，咱家的命就屬於陛下了，不再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陛下的心情就是咱家的心情，陛下喜歡啥，咱家就跟著喜歡啥，陛下厭惡啥，咱家就跟著厭惡啥，陛下憂慮啥，咱家就跟著憂慮啥！”

“程縣子，如今太上皇茶飯不想，陛下很是著急，陛下命咱家來找縣子，這是陛下對縣子的信任，還望縣子早點進宮，去看看太上皇，為陛下解憂。”

程處亮對宗茂表示深深的同情，甚至有些理解他的處境了，太監雖然身體殘缺，可終究也是人，卻一輩子只能當奴隸，實在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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