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完沒完？”吳祖明終於忍不住，氣憤地吼了一聲。

這一意間的試探，妻的真面目和內心世界就暴露遺了。他想，要是我不當這官，她恐怕早就鬧翻了。於是，他帶著嘲笑的口吻說，“哼，你，你都急成了什麼樣子？不當官，難道就不活了嗎？告訴你吧，我沒有被撤職，而是被調到統戰部當副部長。”

“統戰部？去當副部長？”妻猛地從禮品堆裡抬起頭來，眨著眼睛瞧著他，雖然從失態恢復了常態，臉上卻立刻泛出一層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統戰部是個清水衙門……”

妻跟其它官太太一樣，除了虛榮心外，還有一個貪錢好禮的愛好。平時，別人到他們家裡來，如果見人家手裡沒拎什麼東西進門，妻的臉就會不好。

漸漸地，一些人就專門瞅他不在家時來，給她送些菸酒和婦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妻將它們都堆在一間小房子裡，過一段時間就拿去賣錢。他搞不清這些東西都是誰送的，制止了幾次沒用，就開隻眼閉著眼讓她去了。他知道這是目前社會上流行的禮尚往來，不懂這個門道的人就沒法當官。拒收錢禮，就是不給人家面子。人家就會生氣，甚至還會在背後說你的壞話呢。

“這是平調暗降。”妻還是自言自語地說。她不當官，但頗懂官道，“當這個副部長，比不當還不好呢。他們為什麼要把你調出教育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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