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被姚彤問住了，這是一個我無法去面對，又不得不去承受的結果；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而最壞的結局，就是要面臨最痛苦的抉擇。

一邊是夏姐，是大冰，他們在我的人生裡，給予了我太多太多，那是用生命都無法報答的恩情；而另一邊，是我的孩子，我把她帶到了這世上，沒能給她幸福安穩的家，如今卻還要面對生命的威脅。

皺著眉，我的腦袋開始一陣陣脹痛，不知道是剛才被保鏢打的，還是因為絕望，整個神經都到了崩潰的邊緣；為了能讓自己好受些，我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姚彤。

我問她：“你呢？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會怎麼選？”

她兩手交叉著，緊緊抱住膝蓋；當時她的樣子很無助，更像是縮在那裡，接著開始哭，無聲的眼淚往下流；她緊咬著嘴唇，目光望向窗外的方向說：“大冰救過我的命，對我更是比世上的任何人都好；他不嫌棄我有過孩子，不嫌棄我曾有過的一切；和他一起，我能感受到陽光、踏實、安全。這樣的人，我又怎能忍心去傷害呢？”

講到這裡，她用力擦了下眼淚，嘴唇微微顫抖著，很艱難地又說：“大冰真的很愛我，那是出於愛情的關懷，你無法想象他有多在乎我，是可以付出一切的那種。”

我明白，怎麼能不明白？惠子去世以後，大冰苦等了多年；如今，他等到了姚彤，這個和惠子極為相像的女孩，我怎麼能不理解，大冰的那份情誼呢？更重要，在四孤山引水渠爆破的時候，大冰差點連命都搭進去；與其說為了我，但更重要的，是為了姚彤，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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