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故事講完，惡龍猶猶豫豫問：“你真的願意幫我們嗎？”

何櫻櫻忽然彎起眉眼：“當然是假的。”

這個距離恰到好處。她特意沒在惡龍一開始靠近的時候出手，因為那時對方必定滿心懷疑。說不好就是陷阱。

惡龍只覺得數十隻手攀上自己的身體，如寄生蟲般吸附在身上，把它向著泥潭深處拖去。

惡龍驚覺被騙，卻已經被從何櫻櫻身體裡躥出的虛影桎梏在原地，只能狂躁地擺動著身體。

“如果你亂動的話，別的地方也會受傷。你是想那樣痛苦地死去，還是痛快一點結束？”

何櫻櫻的語氣，可以說得上是情真意切，和她道歉時一樣。

但惡龍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仍舊劇烈地掙扎著。它甚至於怒吼也不再繼續，只是用著冰冷而憤怒的眼神看著她。漸漸的，那種眼神似乎從悲涼憤怒變成了嘲諷，只是惡龍大概不善言辭，在最後關頭也罵不出什麼刻薄的句子。

“那麼，再見了。”何櫻櫻當作沒有看見它的眼神，向對之前的任何一隻幼龍一樣，剜去了它的雙眼。

惡龍痛苦地長嘯一聲，振翅將身邊的虛影震開，頹然癱倒在地。

“對不起。”

這次何櫻櫻是真心實意的。

“我知道你並沒有什麼過錯，但是我要從這裡出去，必須要殺掉你。”

她也知道惡龍不會原諒自己——至少如果她站在惡龍的立場上，是絕不會相信一個曾經屠殺自己的族人的人。但是無論是獲得惡龍的原諒，還是激怒惡龍，只要能讓惡龍靠近過來，她就能找到機會。在懸殊的力量面前，警惕和小心也是無用的。這甚至只會讓死亡前的恐懼蔓延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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