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嶽謹元處的時候，已近深夜。朱斌才跨入自己屋子，卻看到床上坐著黃飆，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個空的酒杯不停旋轉著，見朱斌進來，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都司大人，去看馬登初了吧？”黃飆語帶譏諷地說道：“不想馬公公才去了咱建昌一趟，都司大人已和他如此交好。今晚一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小將先在這裡恭喜了。”

朱斌知他平時最恨這些太監，對他的話也不以為意，自己找了條凳子坐下，說道：“是，我是去見馬登初了，飛黃騰達也的確指日可待……”說到這話鋒一轉：“袁督師是怎麼死的？”

見黃飆怔了一下，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朱斌自嘲地笑了下：“朝廷裡面沒有靠山，你要想做成什麼事，想都別想。就這次總爺要餉，可朝廷給了沒有？一兩銀子沒給！為什麼？因為在朝廷裡沒有人幫他說話！這些太監都是些什麼人？聖上面前的紅人！”

一連串的自問自答，似乎讓黃飆隱約明白了什麼，這時他聽到朱斌又說道：“是，我是投機取巧，拍這些我自己都看不起的太監的馬屁，可我根本就不在乎，要想真正做點事出來，要想真正為大明盡忠，有的時候就需要點非常手段……大明內憂外患不斷，朝廷裡結黨營私，聖上又對這些閹人寵愛無比，你因為咱們一個個都能潔身自好？天地有正氣，不錯，沒正氣的話國將不國，可現在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正氣，現在要的是邪氣。靠凜然正氣救不了大明，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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