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面，我修理著腳踏車。程璐在旁邊靜靜地站著。這條寂靜的路上沒有別人，樹葉在寒風裡打著圈，從我們腳邊掠過。

嘩啦啦啦……我轉動腳踏板，鏈條終於又裝上去。

“上來吧。”我看著她，說道。

程璐斜著坐上來，調整身體坐在腳踏車的後支架上，伸手從後面抱住我。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穿著晚禮服坐腳踏車，而我也是人生裡第一次穿著背心在半夜的寒風裡騎腳踏車。

腳踏板嘎啦嘎啦的響，我頂著風，加快速度向前踩。現在都已經快半夜，馬路盡頭的小區裡都還亮著燈光的人家寥寥可數。

“我坐到前面吧。”程璐忽然說道。

“前面是橫槓，你坐得不舒服。”我說。

她略顯固執，“給你擋點風，讓我坐到前面。”

於是我停下來，讓她側身坐到腳踏車的橫槓上。她雙手抓著把手，稍稍向後靠著我的胸口。

寒風掠過，吹得她的髮絲凌亂的飄起。她的頭髮又細又香，而從我騎車的角度看下去，她五官端正的就像是刻意造出來的一樣。

品學兼優，相貌出眾，當年在學校裡一定也是校花級的人物。我心想。

如果不是和她住在一起，這樣的場景恐怕永遠不會出現。

“你對公司的情況還蠻知根知底的。”程璐靠著我胸懷，沉默片刻，又忽然說道。

“什麼？”

“剛才那個演講。公司的情況。”程璐抬頭看看我，說道。

“我是市場部的，對於這些資料，當然清楚了。”我回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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