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座拱橋，極開闊的遠處是白雲繚繞的遠山，山頂終年積雪，傳說山巔洞穴中沉睡著邪惡的赤龍。而近處石拱橋一座連著一座，橋下一艘兩頭尖利的破冰木船緩緩地劃過，兩岸黑灰色的枝丫上掛滿了長長的冰凌，北國的風光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跟著白清明跨過一座硃紅色的木橋後，就到了城南柳巷這個青樓藝館扎堆的地方，樓閣比其他街道上愈加華麗，連垂下的紗帳都繪著各色的花枝和吉鳥。若是到了夜裡掌燈時分，那才是衣香鬢影沸反盈天的時候，而白日裡就冷清多了。

白清明和幽曇挽臂，徑自走到一扇緊閉的硃紅大門前，門環不像其他家是鎮邪的獅虎，而是張著嘴好似吐泡泡的鯉魚頭。

“哎，不就是看戲嘛，說什麼找樂子？！”柳非銀鬆了口氣，“不過飛鳳樓近兩個月沒做生意了啊，聽說老儺舞戲班子去宮裡給皇帝陛下一家子慶祝新年去啦。”

白清明微微一笑，叩響了門環。

只聽到門內碎碎的腳步聲，一個小丫頭清脆的聲音傳來：“誰呀？！”

“錦棺坊白清明。”

門“吱呀”打開了，十二三歲的甜美小丫頭伸出腦袋，笑嘻嘻的不怕生：“是白老闆呀。”

白清明一拱手：“你們家主人起了嗎？”

“我們家主人起了，正梳妝呢。”小丫頭開啟門，“快請進。”

一踏進飛鳳樓的大門，白寒露就聽到“滴答”一聲，好似葉尖的露水跌落在清泉上，接著撲面而來的是潮溼的不熟悉的水汽，連面板都沁著說不出的涼意，好似整個人浸在初秋的寒泉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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