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這位是？”

“我的戀人。”向非凡直白地回答。

“胡鬧！”向母柳眉倒豎，恢復了嚴厲的模樣：“男人和男人怎麼能在一起，那你以後……”

“媽，我沒有以後了。”向非凡打斷了向母的話。

“你……”向母的聲音頓住，氣勢一下弱下去：“那果然不是夢，對嗎？”

向非凡：“能告訴我，您都知道了什麼嗎。”

向母讓二人進屋坐下，給他們倒上茶水，緩緩說道：“我一直催眠自己，那是一場噩夢，可我知道不是的。你上個週五，在學校，因為趕論文猝死了，對嗎？”

“是我對不住你，一直以來，我對你總是很嚴厲挑剔。我把所有對生活的不滿，對你父親的怨恨，都發洩在你身上，我知道，那些其實不是你的錯，可是人啊，怨恨別人，總比怨恨自己來得容易許多。”

“直到我收到你的死訊，我看見你面無血色地躺在冰冷的鐵床上，身上蓋著白被單。我才意識到，我的自私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以為我是恨你的，可是怎麼會呢？你是我十月懷胎拼了性命生下來的孩子，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孩子，教你說話的是我，教你走路的是我，我怎麼會，不愛你呢？”

向母說得動情，向非凡也聽得紅了眼眶。只是這些話來得太晚了，該放下的已經放下，原諒與不原諒，都沒有太大意義。

向母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往後說：“一天後，我聽見一個聲音問我，你有一個復活的機會，我願不願意想辦法留下你？我當然一萬個願意，再醒來時之前的事就彷彿只是一場夢，你還活著，你給我打電話，說你論文通過了，說你週末想回家。我才發現，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你有多功成名就，只要你活著，偶爾能來看看媽，媽救知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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