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裡。鐘意垂了垂眼睛，慌忙拿出自己的紙巾擦了兩下桌上濺出來的油汁。

她一下下一下地擦著，到最後像是做著無意義的擦拭動作，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她垂下眼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

“你要去實驗室？”江勵一雙筷子隨意地扒拉了幾下剩下的那幾塊土豆，想都沒想地抬頭衝他笑笑，眼神裡滿是奸詐和歡樂，“那我和鐘意一會兒回圖書館，你吃完就先走吧。”

旁邊的氣壓瞬間便低下去，江勵的笑容一僵，清了清嗓子來掩飾自己心裡陡然升起的不安。

拿餐巾紙擦拭了一下嘴角，何渠琛的視線慢慢從他的臉上掃過，像是每一個毛孔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江教授說讓我帶著你一起去做專案。”

“江教授？”江勵的眼睛立刻瞪大，雙眼放著光，也不再去故意逗弄何渠琛。

他不敢置信地雙手扶上何渠琛的肩膀，幽幽地從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驚訝得又確認了一次：“他說了讓我和你一起去？”

江教授是目前為止他們學院裡最年輕有為的教授，為人親和，是很多人的理想導師。他除了自己帶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偶爾也會關注本科生，但很少會挑選本科生作為提前培養目標進入自己的研究專案工作。

每年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為了進入江教授的專案組，都搶破了頭，綜測成績大戰的慘烈景象更是聳人聽聞。

而何渠琛就是少中又少被江教授直接邀請進入專案組實習的大二學生，江勵雖然平日裡會拿這個事情和何渠琛插科打諢，但他心裡總歸還是羨慕著，也想要有機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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