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走了。

蕭融見廊簷下放著珈若畫了一半的九九消寒圖，便蘸了硃砂，點了一個梅瓣。他自以為近年來頗有長進，應該畫的還不錯，可這一筆下去，好好一幅畫，彷彿都不能看了。

恰巧珈若回來，蕭融連忙放下毛筆，揹著手，若無其事的迎了出來。

“下了雪，進屋裡暖爐邊坐著吧。”自然而然的打起厚簾，將珈若引了進去。

他二人進屋，只在屏風裡說話。秋池、透水、另外院兩個穩重侍女，即刻也跟了進來，守在屏風外。

蕭融問，千佛之事，皇后可有什麼良策？

珈若笑著用茶水在桌上描字，她是無意識的，蕭融的目光卻下意識的追尋著她雪白的手指，在深色檀木上來去勾劃。

一起一落，都是無意間驚動的情思。

她胡亂寫了兩個字：“千佛？一人計短，千人計長。這些年，陛下和皇后娘娘奉養太后，從未有過違逆。這次，自然也會盡心令太后滿意。何況，太后壽誕，難道不該普天同慶？”

蕭融差不多能猜透陛下的做法，也不說破，二人只相視一笑，默契自在心中。

片刻，競秀上來擺飯。

珈若這邊是半碗小米粥，半個素花捲，兩個白菜水餃，另有一小碟清拌的莧菜乾。

蕭融那邊，是一大盆小米粥，五個素花捲，兩盤白菜水餃，另有一大盤清拌的莧菜乾。不過他的裡面還拌了許多雞絲，撒了蔥花蒜蓉，又端來一碟紅彤彤的辣椒油，看著倒是挺有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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