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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的,聽話啊,趕緊吃了。趁熱,不然等會涼了就腥了……” 我向來運轉迅速的大腦此時出現超過五分鐘的空白,然後我後知後覺地想起剛剛催眠張家涵所發的指令,我要他將我當成可信賴的,需要幫助的外地學生。現在看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個人的心理結構在接受這件事時發生了微妙變化,他自動將需要幫助的指令理解成需要照顧。 而且顯然,張家涵對於照顧誰更熱衷。 張家涵見我盯著飯碗不動,又柔聲地哄著說:“快把飯吃了,最多這樣,你乖乖吃了這頓,下頓你想吃什麼我單給你做,好不好?” “是啊,快吃吧。”袁牧之在一旁笑嘻嘻地幫腔,“張哥手藝可不是吹的,你要不吃可虧給我,我還沒吃夠呢。” 他飛快伸過筷子夾走我碗裡的魚,張家涵見了訓斥他:“大頭你怎麼又這樣?你的體積都是這個弟弟的兩倍還搶人東西,你還要不要臉啊?” 他絮絮叨叨地罵著,袁牧之只是厚臉皮笑呵呵不搭理,張家涵沒辦法,伸手把整個魚盤都挪到我跟前,正想又幫我夾,我忙說:“不用了。” 張家涵一愣,我補充說:“我自己來。” 他笑了,點頭說:“對,自己來,主動點,別客氣啊。你客氣可就便宜了大頭知道吧?看見他吃得那麼壯沒有?那都是小時候搶別的小朋友東西塞出來的。哦,你還不知道吧,我跟大頭都是沒爹媽的孩子,從小長在同一個福利院。大頭可不得了啊,屁大點孩子就打遍院裡無敵手。長大了也這個霸王德性,成天在外面也不知道混什麼,正經營生也不做,真是。唉,這些孩子一個個大了都管不了,你可別學啊。來,自己拿勺子舀,能行嗎?要不我幫你?” 我只覺耳朵裡聒噪得不行,皺了眉頭立即將鐵勺子割開魚肉送到嘴裡,就著米飯,只求飛快地完成這個莫名其妙的吃飯過程。這個過程張家涵嘴裡的話一直沒停過,不用二十分鐘,我已經大概掌握他跟袁牧之的關係,他們的交情程度,他如何照顧過幼年的袁牧之,袁牧之小時候多麼橫行霸道等。 我得到確切認知,這兩人之間關係匪淺,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互相信賴並會為對方付出一定東西的夥伴。 查理也說過他願意為我付出一切,但我沒見過名為一切的東西,我沒法想象那是什麼。 人跟人之間維持關係的紐帶真是奇特,我饒有興致地觀察這倆人,張家涵喜歡說,袁牧之會扮演恰到好處的調皮搗蛋,似乎在用這種幼稚的行為想讓張家涵的嘮叨繼續下去,而他明明在前一刻還在抱怨張哥越來越像個老太太。 言不由衷,心口不一,全世界的成年人都有這個普遍現象,比起感慨他們之間互相信賴的氛圍有多好,我更願意做一個試驗,催眠他們,讓他們以為面臨類似生死關頭那樣難以抉擇的時刻,我很想知道,這樣手足情深的兩人,在那種時候會不會為對方犧牲? 第 5 章 我想像這樣一個時刻,也許有一天查理髮明的時間機器公諸於世,他對霍金宇宙觀的批駁和質疑成為科學界的新浪潮,數不盡的國家恐懼他而又想拉攏他,時間機器將成為繼原子彈以後確保國家安全必不可少的武力威懾象徵物。各國首腦就像今天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一樣承諾不首先使用時間機器,如果那樣,世界會怎樣? 那無疑是個混亂的時刻,在時間的碎片與裂縫之間,卻也無疑是產生英雄和領袖的時刻。如果那樣,我所在的世界,我現在的世界,無疑都將支離破碎。 改變歷史這種事,未必如聽起來那麼好。 如果將我的生命視為一根直線,整體來看,時間之所以具備意義乃在於它一路向前,時刻與時刻之間的不可重複——這是康德時間觀的簡易理解,它就如不可更改的軸線,規劃了我們對世界的認知、對歷史的認知,甚至是對宇宙的認知。 在我逃出地下室後,我曾經拿追捕我的某個人做了個簡單實驗。我在一間黑屋子裡連續催眠了他七天,徹底混淆他腦子裡既定的時間觀,於是那個可憐的人精神崩潰了。 他找不到時間的座標,他無法靠著那個座標認知身邊的一切。 那件事對我而言只是實驗,但卻帶來兩個意想不到的後果:其一是查理有了改進時間機器的靈感;其二是追捕我們的人那段時間突然銷聲匿跡。 “因為他們怕了。”查理解釋說。 “怕什麼?”我大惑不解。 “怕發瘋。” “但你不是說過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嗎?為什麼連死都不怕,卻怕發瘋?”我問他。 “那是因為,與死亡相比,致人瘋狂是他們未知的東西。”查理耐心地向我解釋,當然他的解釋也一如既往的拙劣,“我想未知更令人恐懼。”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 我承認,最近頻繁想起查理的次數是有點多,大概是因為他說話做事很合我口味,和他呆在實驗室的時光是我迄今為止能想到的輕鬆時光。我們從不說廢話,不做多餘的事,他偶爾會流露無意義的情緒,比如因為我決定坐上時間機器而抑鬱寡歡。但總體而言,查理在我身邊並未造成我的困擾。 而這裡的人,無論張家涵也好,袁牧之也罷,儘管觀察起來不乏趣味,但溝通起來卻頗有困難。據我的判斷,張家涵熱衷於一種孩童模擬成人家庭生活的遊戲,我猜想在那樣的遊戲中他大概會樂意扮演母親的角色,因為從早到晚,我總會看見他不是在打掃,就是去買菜,然後圍上可笑的印有大嘴巴猴圖案的圍裙進廚房煮飯。 他的話總是很多,滔滔不絕,一個意思能夠翻來覆去地用各種方法來表達,而話裡的意思,幾乎都是常識,我不明白一個成年人為什麼要喋喋不休地對另一個成年人重複這些常識?難道他在質疑說話物件的智力水平? 看起來又不像,我最終將之歸結為一種心理病症的顯像表現。 跟童年陰影有關,我想,他的童年在福利院度過,可想而知境況不會太好。因此有角色裝扮的嗜好也是說得通的。 只除了他若能停止將我當成臆想中的娃娃來照顧,我會感覺好很多。 我本想趁著袁牧之不在的時候再給張家涵催眠,讓他要以敬畏的心理對待我,換言之儘量別來煩我。可惜我在那間陳舊的公寓裡住了三天,都沒找到機會與他獨處。 因為袁牧之總是會出現,我一靠近張家涵,他就如嗅到危險資訊的狗一樣湊了上來。他體型大,不說話的時候威懾力很強,我承認當著他的面還沒把握不動聲色地下手。 由於經歷時間機器的撕裂和重組,我這次發病比以前嚴重,康復很慢,往常只需躺一天就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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