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有一陣猛烈的咳嗽，燕衡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鮮血。

林又傾幾乎同一時間哭喊出聲：“燕衡...”她急忙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腦子裡的那些醫理知識一個都記不起來。燕衡緩了緩癱軟在床邊，微睜著眼睛看向身邊的她。

那雙眼睛是他最熟悉的，那清澈的眼眸是屬於她的。那是印刻在他心靈最深處的地方，一輩子都忘不掉。燕衡嘴角還噙著一絲鮮血，卻艱難的扯著嘴角朝著林又傾勾起了一絲笑意：“傾兒...”他出聲虛浮無力，卻還是奮力的抬起的手扯掉了她的面紗。

林又傾安靜的坐著，眼淚在眼光中打轉，她看著他，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燕衡。他顫抖的手，拼勁全力的伸向她，眼中閃爍著足以媲美漫天星光的光澤。面紗被扯掉的那一刻，燕衡的手頹然掉落在床邊，他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卻還是不忘對著那張熟悉的臉，露出笑意。

“傾兒...能夢到你真好！”他喘著氣，艱難的說：“我以為你生我氣，不會來接我了。讓你等我那麼久，對不起！可不可以不要在恨我？這三年來，你從未出現在我夢裡，想是一定是恨極了我，恨我為何丟下你一個人獨自活著。”眼淚隨著他的眼角滴落在枕頭上：“傾兒...黃泉路，奈何橋，你可還在等我？”他苦澀的笑著，悲傷卻掩飾不住悲傷。

林又傾別過臉，不敢在看他。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那裡的痛簡直要將她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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