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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來到近前，挺住了腳步。對著那假寐的黑衣少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童姥，別來無恙。”

躺椅上那懶散的黑衣少女，正是當年的天山童姥巫行雲。

她眼皮微微顫了顫，卻是沒有睜開眼，也沒有開口應答。

兩兩無言，一片寂靜。

風，吹過湖面，搖動了垂柳。

唯有細細的水流與晃動的枝條，偶爾發出輕輕的響動。

日頭從高天緩緩向下滑落，及至將要西墜，天色昏暗下來。

巫行雲仍沒有睜開眼睛，只有低低的話語聲傳出。

“你又要走了吧。”

陳晨聽出了她話中的言外之意，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你不跟我走？”

許久過後，巫行雲輕輕嘆息一聲，嬌俏如少女的身姿似乎浮現出一絲暮氣。緩緩開口說道“我老了…”

“我經歷一個兩百年，又重新適應了一個三百年。我想你要走的路應該會很高遠，我跟不上，我也不想再去嘗試了。”

“今後…以後你若有暇，可以常回來看我。”

殘陽不在，最後那一抹餘暉也被黑暗吞沒。

陳晨凝望著眼前那融於黑暗中的黑衣女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回來。

也許…不會再有再見之日。

可既然巫行雲做出了選擇，那麼陳晨選擇就尊重她。

哪怕以後，只能於記憶之中浮現…

“那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陳晨深深看了眼始終不曾睜眼的巫行雲，於心中默默唸誦道“空間，迴歸現實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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