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變了臉色。

千年以前，顧玄冥身死道消的結局，被他強行更改，兩人因此有了一線生機。但因為這個，天道也差點淪喪，這才滋長了酆都大帝的野心，有了今日之禍。

若從這方面來論處，他們兩個真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甚至嚴苛一點來講，姚君齊比顧玄冥的責任更大。

想到這一點，顧玄冥立刻說：“源頭在我，天道若是要處置，朝著我來便可，不必牽連無辜。”

他說得這麼快，一是怕姚君齊開口攬責任，二是揣測天道的話裡似乎有放他們一馬的意思。

姚君齊也道：“錯在我，是我強行更改命數，才有今日諸多事端。”

他又怎麼可能讓顧玄冥去承擔責任？

天道笑道：“你們也不必爭。聖人云‘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此事已成定局，我再揪著不放也是徒然。特意點明這一點，也不是存心戲弄你們，只是想提醒你們，往後做事定要多思多慮……”

他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繼而輕輕搖頭，說：“算了，我怎麼也痴迷不悟了。”

他站起身，向餐廳外走了兩步。

顧玄冥憂心破風，只得開口叫住他：“天道請留步。”

天道轉身，從懷中掏出那半個圓石，拋了拋，說：“我還要閉關，暫時借你的扇靈一用，待我出關，便可將你的扇靈還給你了。我閉關的時日裡，還請兩位公子盡心維持各界太平。”

這麼說，破風還是能回來的，顧玄冥徹底放下心，拱手道：“自當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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