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檀晴睜開眼，腦袋還昏沉沉的，但意識總算清醒了些。

如銀的月光從視窗傾瀉進來，灑在窗前沙發中一個坐著的人影身上。她轉了轉遲鈍的思維，輕聲喊：“江先生？”

窗前的人很快站起來，身形在月光下更顯頎長挺拔。“醒了？”他按亮了檯燈。

“咳咳。”嗓子幹痛，檀晴不禁咳出了聲，坐了起來。

“要不要喝水？”說話間，他已端了杯水過來。

“謝謝。”檀晴伸出手，不想卻一下摸到他的手背上，冰涼的觸覺讓她下意識地縮回了手，而他卻沒防備，鬆了手，杯子嗵地掉到床上，水全灑到了被子上。

幸好水是早就倒好的，並不燙。他幽幽地嘆息，俯身過來撿杯子，“我說，你還能再笨點嗎？”一抬頭，卻與檀晴的臉湊到一起。

夜靜如水，燈光矇矓，這一刻，他和她都聽到了彼此的呼吸聲，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四目靜靜對視。這一刻，彷彿時間凝滯，有什麼從心頭悄然拱出。

“那個……你……不是想要親我吧？”檀晴舔舔嘴唇，突兀的聲音陡然打碎了一室的曖昧。

江遠遙撿起水杯站直了，聲音像被單上的水，不帶一絲溫度：“我還沒那麼飢渴。”

他轉身走出了門。

處理好浸溼的被單，檀晴的後半夜，睡得不怎麼好。時醒時睡，只盼望天早點亮，可誰知再一睜眼，對面牆上的時鐘已指向十點鐘。

她迅速跳下床，活動了下腳腕，發現已經不疼了。她輕輕地開啟房門，客廳裡靜悄悄的，清澈的陽光灑在茶几上，一杯綠葉漂浮的茶杯下壓著一小沓人民幣和一張紙條，旁邊還有一枚亮晶晶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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