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莽部大帳，年輕的勇士額頭青筋綻出，他實在想不明白，當初那個雄獅般的父親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軟弱的樣子。

馬三寶躍到樹上，打量著部落裡的動靜，眯了眯眼：“要不要換個部落問問？”

“再想想辦法，”顧懷搖了搖頭，“其他地方可找不到這麼好騙的部落……最關鍵的是這部落現在還遇到了天大的麻煩，實在不行就再談談價錢，只要不是落井下石把價錢壓得太低，咱們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父親，為什麼不殺了那幾個明人？他們可是上門來羞辱我們！”

“不要和我提什麼大汗！”孛日帖赤那把手狠狠一揮，“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部落受災的時候，他在哪裡？凍死餓死那麼多人，他有沒有管過？”

……

“可大汗不像這種人，去年父親你讓我帶著禮物去拜祭的時候，他還說……”

“混賬，你說什麼？”

顧懷看著他：“有沒有醫治的法子？”

他指了指遠處那堆屍體：“死的人已經很多了，部落裡染病的人也不少，以前在雲南我見過這樣的疙瘩瘟，當時所有染病的人都被趕進了樹林，才沒蔓延出來，如果這個部落還不走……”

他跳下了樹：“這個部落已經完了。”

“沒有，不是缺藥材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有，”馬三寶搖了搖頭，“病了就要死，無論是牲畜還是人，咱們最好早些離開。”

年輕的巴爾思沉默了許久，只是這些話並沒有讓他服氣，反而臉上的桀驁不馴越來越濃烈：“父親，你已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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