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北方園林，但還是有些江南味道，樓閣旁是一片小湖，涼亭曲橋坐落其中，四周還像模像樣立了些堤岸，成片的柳樹在冬日舒展著枝丫，看起來倒是有些蕭瑟味道。

這等格局，倒是比那裡的大寒詩會大上不少。

“布政使大人和幾位退下來的大儒那番話說得可真是精彩，往日詩會，大多隻論風花雪月不談國事，可今天布政使大人這番言論，倒是讓在下也有些感懷起來。”

抬頭一看，是在大寒冷詩會有過一面之緣的呂玉澤，他臉上帶著些驚喜，同身邊幾個士子道了個歉，便過來朝著顧懷拱手：“在下早該想到的，以顧兄文才，怎能不來這上元詩會？真該與顧兄同行才是。”

伸手不打笑臉人，顧懷伸手虛引呂玉澤入座，有些失笑：“逄兄居然這般小家子氣？我還以為那日詩會過後……”

只是剛剛靠近，燻人的暖風就撲面而來，樓閣裡的熱鬧程度比起外面的畫舫樓船還要勝上三分，光是看二樓平臺上那些憑欄飲酒作詩的年輕士子，還有撫琴的女子滾指彈撥，輕柔低唱，這不同於市井的奢靡氣息就讓人有了三分醉意。

果不其然，剛下馬車的朱高熾立刻被一堆士子佳人圍住，一聲聲“世子殿下”的問候中，顧懷繞開了人群，抬頭看了那“憩園”招牌片刻，便順著道路走進了園內。

顧懷搖頭失笑，只是舉杯邀飲，卻是再沒討論這事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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