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清什麼時候，門開著，有個人影在門外鬼鬼祟祟候著。

她嚶嚀一聲，那人已經惶恐地跑進去。

是福嬸。

“顏小姐。”

見著她硬撐著身體，勉強坐起，心疼又焦急去扶起她，“小心——”目光接觸到那片慫人的傷痕，她倒抽一口氣。

驚嚇與不忍的情緒同時閃過臉上。

“我沒事。”秦顏露出個牽強的笑容。

可是那樣殘缺的笑，比哭還要教人心酸。

福嬸一邊扶起她，一邊偷偷抹淚，“厲先生也真是的，什麼事情這麼緊要，動動嘴巴說清楚不就可以了？非要這樣折磨顏小姐你——”

秦顏沒有說話。

心裡有點意外，也有點小感動。

她以為福嬸是厲行風的人，會佔到厲行風這邊，沒想到——

福嬸，似乎真的在關心她呢。

感動不夠幾秒，就聽見福嬸不認同地說，“不過，顏小姐你別怪我多嘴，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從沒有見過厲先生髮這麼大的脾氣呢！”

今早她六點準時回來整備著早點，厲先生突然出現在後面。

那張臉陰沉得比冬夜的雨天還要嚇人。

陰聲怪氣叮囑她照顧好秦顏之後，悶聲不吭出門。

她納悶著秦顏有什麼事，趕緊丟下手裡的活，上去看看，一看差點末嚇出個心臟病。

“顏小姐，我看先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他真的疼你，不管什麼事，你就拉下臉，說句對不起，他總會原諒你的。”

扶她坐好，見她沒有洗刷一下的意思，福嬸轉身收拾地下撕爛的衣服，一邊撿，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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