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止也止不住，流個不停。

李頤沒有說話，就像要看穿她內心真正想法那樣，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嘴角輕輕抿起。

明明在笑，深寒的眸底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笑意。

好半響，他才拍拍她的肩膀，站起來。

背過身，若無其事地雙手插入褲兜內，“今天不要拒絕我，我送你回家。”

秦顏還蹲在地上。

遷怒過後，人呈現在虛脫了的狀態中。

神色茫然，腦袋空空的，她沒有回頭看他，但是他的影子被路燈拖曳得長長的，瘦瘦的，倒映在她的腳旁。

看在眼內，莫名泛酸。

那是秦顏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體會，原來影子也能給人一種很受傷，很受傷的感覺。

李頤，對不起啊，不是有心遷怒於你。

只是，要發洩的時候，恰巧你在。

秦顏沒有拒絕李頤。

車子直接開到厲行風的屋子前，李頤睇著尊貴沉雍的鐵柵大門，微微眯起眼。

秦顏解開安全帶，回過頭，就看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確定是這裡？”

鬧了一場，心中已經有些釋懷，更多的是對李頤的抱歉與負疚感。

此刻聽聞他疑問，她便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門牌處那個“厲”字，唇邊揚起淺淺的苦笑。

“其實，你這麼聰明，剛才在餐廳的時候，相信已經看出來些端倪吧？”

所以，才會任她宣洩，卻一言不語。

李頤抿著唇，不說話。

在一起三個字她沒有說下去，臉上掛著慘淡的笑，轉眸看著他，眼眸酸痠疼疼，臉色看起來，蒼白得如同山崖邊一朵小百合，讓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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