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沒理他，指著孤墳前的身影：“這是程李氏的兒子吧？”

“是又怎樣？”

我聞聽此言心中一驚，因為此時跪在孤墳前的身影瘦的皮包骨一樣，哪裡有程胖子之前的半點影子？

“他前日衝撞了你，白日已經前來賠禮。你又為何纏著他不放？”

“賠禮要是有用，還要王法幹嘛？”

師傅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這隻女鬼如此伶牙俐齒。

薛道長在一旁開口道：“你難道不識道家的旌陽符印嗎？”

“認得又怎樣？”

薛道長臉色一沉：“你這是向天下道門挑釁！”

“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那你又……”

“又怎麼？我沒有怪他，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女鬼說著拍了拍程胖子的臉道：“要不是他破壞墳上木印，我還無法這麼早現身呢。”

“那你為什麼要害他？”

“我哪有害他？為了報答他，我特意叫鬼奴去伺候他，是他貪慾無度，才會陽氣虧損。”

女鬼說罷又笑道：“至於程李氏，是她先對我家鬼奴不敬，我家鬼奴只是小小的懲戒了一下她，又有何不妥呢？”

“他已經被你吸盡陽髓，只剩半條命了，還說你沒害他？”

“若不是我的蝕陰之術，令他體內陰進陽退，他早就陽衰而死了！”

我暗中問師傅，什麼叫陰進陽退。

師傅悄悄告訴我，就是說這個程胖子即便是活下來，也是個陰陽人，也就是半男半女，再也無法行生兒育女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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