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黑，田豹子邊走邊退，進入這種複雜地形之後，鬼子兵也無法象在山路上那樣對田豹子發起潮水般的進攻。很多鬼子兵追得興起，卻總是被突然橫伸出來的樹枝絆倒，或是一頭栽到炮彈坑裡。

如此一來，雖然腳下磕磕絆絆，但在田豹子的全力周旋之下，四個人總算是暫時的甩開了鬼子兵，躲到一株古樹之下。

“呼呼……呼呼……”田豹子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沒這麼累過。劍走輕靈，用劍的人很少和人拼力氣，今天田豹子的打法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從衝出唐王井，到被迫躲入樹林當中，加在一起可能連二十分鐘都沒有，可田豹子已經渾身是汗，血水夾雜著泥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沒受傷，受了多少處傷，反正是渾身都麻木了。

“都怪我。”錢鳳跺足道，“好好在暗堡中不就行了？我非要……”

“這話說的，哪能怪你呢？”田豹子安慰了一聲，“你以為躲在暗堡裡不出來，咱就沒事了？左右是個死，痛痛快快的拼一場，還能再多殺幾個鬼子。你那顆手雷……”

“還在呢。”錢鳳一抬右手，那手榴彈一直握在手裡。

“好，我是……真有點殺不動了。”田豹子慢慢的坐下，又問了一聲，“大肚子？咋樣了？”

“手指斷了……”韓大肚子沒說話，四丫頭卻哭道，“手指斷了……”

剛剛韓大肚子叫了那一聲，嘴上說著沒事，但田豹子就知道不好。現在聽四丫頭一說，田豹子咬著牙又來到韓大肚子身邊：“咋回事？斷了多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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