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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群鬼如何哭啼，那老人始終一言不發，慢慢咀嚼。

過了片刻，他兩頰上的血肉漸漸豐滿起來，暗淡枯燥的面板，也逐漸變得有彈性，有光滑。

這傢伙咀嚼完一個陰魂之後，又伸手一探，把另一個靠近的陰魂抓在手中，隨意揉搓了兩下，又塞進嘴裡吃了起來。

一連吃了三四個，老人才睜開眼睛。出乎預料的是，這傢伙雙眼極其明亮，眼球漆黑，眼仁雪白，黑白分明，竟然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鬼王見老人醒來，急忙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連動都不敢動彈。

周圍群鬼看見他那明亮的眼神，紛紛低下頭，連嚎哭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剎那間，整個百鬼山上，除了呼嘯的狂風聲，一時之間竟然變得安靜無比。

我和常萬青把身子縮在石頭後面，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這傢伙透過目光的感應，察覺到這裡還有活人在。

對於感覺敏銳的人來說，別人用雙眼注視你，冥冥中都會有一種不自覺的感應。

我倆剛剛藏好，就聽見鬼王大聲說：“各位！自古以來，屍魂不分家！這位前輩乃是上古仙人遺留的軀殼！經歷幾千年之後，才誕生了靈智！”

“能夠被前輩吞掉，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總好過每天在山上受風吹日曬之苦！”

“別用那種苦大仇深的目光看著本王！這次前輩來到百鬼山，那是你們的福分！”

我忍不住從石頭後面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老人滿面紅光，正在微笑著朝群鬼看去。手持骨棒的鬼王正站在那聲嘶力竭的大叫，他的聲音被夜風吹的支離破碎，聽起來很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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