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拼命的，所以……

“可憐，”夏夜抽出刀，“我來送你一程吧。”

第160章

漆黑的走道里, 沒有一點聲音。

幽藍的眼睛對上了夏夜。

他動了，刀光如雪。

兩人速度都是極快，只聽得一秒之內十數次兵器相撞擊的聲音, 太快了，聲音疊加在一起, 嗡嗡嗡震盪在黑暗狹小的走廊裡。

蟲族為殺戮而生的身體扭轉成弧形, 他的刀鋒比思想更快。

夏夜的面具被刀尖劃過，屬於人類的身體，肌肉卻開始找回曾經的記憶, 因為控制它的曾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兵器。

他的每根控制肌肉的神經都知道, 怎麼樣殺人更輕、更快、更準、更省力。

夏夜的眼睛已經完全成了銀白色, 但他閉上眼，退回黑暗中。

空氣裡飄著牆體那種微微發潮的氣息, 混合油脂和面板碎屑的味道，隨著風變濃變淡, 擦過裸露的面板。

黑暗是最好的庇護。

夏夜身體表面的每一個毛細孔都舒展著，空氣裡任何一點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微微低著頭, 頭髮垂著，遮著緊閉的眼。而手握在刀柄上, 嘴巴和鼻子都不再呼吸，屬於人類的味道在空氣中消失。一切的資訊都消失, 如從未存在過。

‘消失’，是每個殺人者應有的職業道德。

他們是不該存在但偏偏存在的東西, 是一把刀，一把劍，但絕不能是一個人。

當他完全放棄作為‘人’的情感干擾，夏夜就成了一把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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