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頭看了眼手邊的兩塊手機, 螢幕一直沒亮, 安靜地讓他煩躁。

牆上的時針滴滴答答地走動，電腦螢幕上鋪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合同文字，他抬手捏了捏眉骨, 下一瞬,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螢幕來電顯示——陳願。

“喂？”話音兒裡有些煩躁。

“小叔叔, ”本就畏懼她小叔叔的陳願此時幾乎是屏息說明來意：“意瑾……她讓我問問你，她的手機是不是落在你那裡了？”

陳就瞥了一眼桌上林意瑾落在他車上的手機, 眸底裡藏著情緒：“她人呢？”

“在我旁邊……”陳願那頭被林意瑾做了個噓聲保密的手勢，轉而秒懂後抓耳撓腮扯了句瞎話：“哦, 大晚上的不知道……這姑娘去哪裡野了。”

“……”

有個耳朵就能聽出來的瞎話, 陳就倒也不關心, “她的手機在我這兒, 她來拿還是我去送？”

“要不你來送吧, 我們還得打車過去, 挺遠的。”

“嗯。”陳就掛了電話，抓了扶手上的西裝外套和桌上的手機隻身融進了夜色。

*

桐川大學門口。

“她人呢？”除了林意瑾, 他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陳願杵在小叔叔面前抿抿唇，連頭都不敢抬，此時腦子裡噼裡啪啦硬是一句瞎話都編不出來:“……”

說實話，陳願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這倆人為啥鬧彆扭, 於是本著兩頭都得顧的原則，眨巴眨巴眼:“要不……我把手機拿回去，你打電話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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