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思緒都被衝散，眼前只有這個令他心顫的笑容。

裴暮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李無晴道：“我救你，是因為……”

因為他愛他。

“因為什麼？”

“因為……我不忍看你受傷。”

裴暮雪眼睛亮了亮，“為什麼……不忍看我受傷？”

李無晴沉默良久，問道：“你為何想知道這些？”

裴暮雪低下頭，似有柔軟的絲彎彎繞繞纏住他的心，糾纏難解卻充實，他又抬起頭，笑道：“因為……”

他頭皮發麻，因為在乎才想知道原因，也是因為抱了一絲隱隱的期待。

一句話堵在他的心口，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腿軟。

“因為，我在意你。”

說出來又如何，他裴暮雪可是天下第一靈脩，還沒有什麼能讓他認輸。

他想要的，自然會去努力爭取。

這話一出，李無晴沉默了，許久的沉默。

裴暮雪的心一點點落了下去，緊張褪去，此時身上有些涼颼颼的。

他依然笑著，只不過看不了無凌的臉色，有些遺憾。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點小挫折還不能打倒他。

李無晴終於開口了，“我是魔教之人。”

“不，你只是無凌。”裴暮雪定定地回答。

“那麼多的正道修者，你為何獨獨中意我？”李無晴繼續說著，聲音裡帶了一絲顫動，“比如，比如……”

“比如誰？”裴暮雪不解，這難道是無凌拒絕自己的說辭。

李無晴終於下定了決心，“比如李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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