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驚訝挑眉，揉了揉他的發頂，“原來你知道她沒把錢花在你身上啊？明明是你應得的，這次又為什麼不生氣？”

聞塗一本正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如果沒有薛伯伯一家收留我，我拿著錢也活不下去。”

也是，他一個小孩子，失了父母，在這世道能活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你懂得多。”白瓷的聲音帶著幾分嘆息，“我怎麼知道的？自然是猜的，他們一家人雖說穿的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可至少沒有補丁，也尚算整潔能見人，更別提那兩個小的了，再看看你，整一個小可憐。”

她剛撿到他的時候，不就跟個小乞丐似的嗎？

白瓷沒有說，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昏迷未醒的時候，她給他簡單的擦了下小臉和手腳，無意中發現他胳膊、小腿上有不少的傷痕，而且明明年紀這麼小，手上卻已經起繭子了。

結合他後來所說，再一看薛伯春一家人的樣子，她就大概猜到他寄人籬下過的是什麼生活了。

帶來的錢都餵了那家人，穿的是那兩個孩子不要了的、破了的衣服，不僅不合身，還打了許多補丁，吃的……瞧他面黃肌瘦，小胳膊小腿的模樣，估計也沒多好。

聞塗被說成是小可憐也沒有不開心，甚至悄悄彎了彎嘴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看著她長袍下一塵不染的赤足，好奇道，“師父，您為什麼不穿鞋？”

白瓷頓了頓，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嗯……出來的太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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