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陳宇長嘆一聲，終究還是放棄了。

這些臣子，屍身不腐，執念未散，即使化身為將臣，也不離朱允炆的屍身半步，保持著上朝的姿勢站立幾百年。

這是一群歷史的失敗者，更是一群矢志不渝的好漢子。

願與陛下共黃泉，震耳欲聾，莫說朱允炆，哪怕穿越幾百年的時光，陳宇再看這份赤膽忠心，亦動容不已。

曹連城肝膽照日月，這群人，又何嘗不是？

歸根溯源，殺死曹連城的，是‘那種物質’，是雷神島，而非這群好漢。

他們已經是一群屍體了，陳宇還能怎麼報仇？

鞭屍？還是一把火把他們燒了？

有意義嗎？曹連城會死而復生嗎？

並且，陳宇也不會感到有多麼爽。

最關鍵的是，陳宇在朱允炆不腐的屍身上，沒有看到血跡。

兩排大臣的嘴角和指甲縫裡，或多或少有些曹連城的血肉。

朱允炆則沒有。

這說明，朱允炆始終沒動。

朱允炆知道‘那種物質’的可怕，他親眼見過孫小五。在神智即將喪失的渾噩之際，他心中湧起執念，他貴為天子，死後，怎可做茹毛飲血的怪物？

許多瞬間，這種執念，甚至蓋過了他念叨了半輩子的復國執念。

這一口執念支撐下，作為將臣，死後的朱允炆，一動也沒動過。

他死得體面，保持了一位天子該有的威儀。

或許這沒什麼實際意義，但他能做到的，也僅僅是這些細枝末節了。

歷史的走向已成定局，如果朱允炆安安穩穩繼續當皇帝，後續的歷史將會如何轉折，陳宇不得而知，也不想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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