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蒂愕然得說不出話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提婆雅尼認為吃魚妨礙了她的潔淨高貴，卻能毫不猶豫地用身體去換糧食。

“……好了，不說這些。”提婆雅尼說，從肩上解下一個布袋來，盤膝坐下。她在裡面裝了果實和糕點。“來吧，別客氣。我勸你別想著吃魚什麼的了。吃那種東西，難以保持潔淨和高貴，說不定還會失去回到天國的資格。”

薩蒂猶豫了一下，把手伸向了那袋子。

人類製作的食物十分粗陋，但薩蒂卻覺得這是這麼多天來她吃到的最美味的東西了。

然後她意識到，提婆雅尼也不能理解她，同樣地，她不能理解提婆雅尼。

仙人的女兒殺生吃葷，天帝的女兒出賣身體換取食物，難以說清誰更墮落一些。

提婆雅尼看著她吃東西。“好啦，薩蒂，”她說，“現在，跟我說說我走之後天界發生的事情吧。這麼久沒回去，我一定變成土包子了。”

薩蒂抬頭看著她。提婆雅尼的眼睛閃閃發亮，熱切地注視著薩蒂。

“……你大概知道魔龍從天上掉下來的事情吧？它被阿修羅復活了。”薩蒂說，“它去進犯天國。不過天帝打敗了它。”

“真的嗎？”提婆雅尼更加興奮了，“難怪前一陣子先是乾旱，然後又是大雨。”

“嗯……”

“父王果然厲害。”提婆雅尼十分高興，隨即又嘆了口氣。“要是母親知道這件事該多好，她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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