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讓你畫海報了嗎？我不就讓你畫張畫出來看看，別是自己吹得神乎其神。”

“我什麼時候吹過啦？”

“你貶低別人就是在抬高自己，你別不承認。”靳楚歌呵呵笑道。

“海報我可畫不來，浪費的那些時間我都可以做好多有意義的事了。”

“你這也不做那也不做，到底什麼才是你認為有意義的呢？”

“吃飯、睡覺、玩遊戲，哪一樣不比畫海報更有意義？”

“你就這麼點出息？”

“不吃飯不睡覺你能做出什麼有意義的事？”

“我不和你詭辯。”靳楚歌知道薛志欽意在轉移話題，“不過呢，要讓別人信服，最好還是拿出作品或者實際行動。”

薛志欽微微一笑：“那你呢？你能讓我幸福嗎？”

“我？我有什麼需要令你信服的？”靳楚歌愕然道。但此諧音的隱寓立即被領會過來，靳楚歌臉一紅，正想著該怎麼回答，薛志欽的臉也同樣紅著卻轉了開去。

此刻兩個少年的心被同一個詞語佔據。幸福——那麼抽象且又這般實在的名詞，雖然它莫可名狀，但卻又給人如此真切的感受，它可以具體到一絲微笑，一句抱怨，一聲問候，一語關懷，那麼細細碎碎的沉澱積累。毋需明言，它只需彼此意會，即能似這季節的煦日春風，沐浴得人身暖心醉。

學校的草坪怎麼也比不過城郊的草場，一望幾里的蔥綠，蒼青的山巒也被這嫩綠沾染，氤氳著輕雲嫋霧緩緩搖盪；然而天是沒有阻礙的，噴射狀的雲像飛機飛過之後留下的長長尾跡，橫貫整個天空，鋪陳在天幕之上，猶如淡藍桌布上輕微的擦痕；陽光在草葉尖上跳舞，蟄伏的小蟲順著葉脈爬上來，抖擻著翅膀，意欲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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