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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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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9-22 23:59:01

五月末的天氣,早晨已經溫熱。照例把襯衫放在熟睡的老周身邊,我起床準備早飯。簡簡單單的粥,配點清淡的小菜,尋常不過的早晨和人。八點,我進房間叫他,睡意正濃的老周,睜開眼睛茫然四顧,看見我大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拿起襯衫遞給他,說:洗過熨過了,很乾淨。老周穿上了白色的襯衫,精神爽利的洗漱一新,帶著一身鬚後水的味道坐在我面前,我端一杯溫水給他,說:先喝杯水再吃飯。出門時,老周說:晚上我有個會,不過來了,你自己早點睡。我走在前面,沒有回頭,說:晚上我也有安排,同事聚會,要晚點回家。老周走上來,問:幾點回家?不要太晚了。我笑笑,沒有回話。在車上,老週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和什麼同事,男的還是女的,去哪裡,幾點回。到了公司樓下,我下車,他一句話都沒說,我轉身,他掉轉車頭揚長而去。我拿出手機發簡訊息給他:晚上十點就回家。少頃,回覆過來:知道了,等我電話。

辦公室的桌上,堆積著給我的包裹和快遞。開啟電腦,忙碌的一天開始。周太太又算準時間來問候,問老周什麼時候回家,我說不知道,口氣盡量平淡不著痕跡。周太太那頭,又是一片靜默,我的心跳開始變快,怕她又要來個什麼悲情苦情之類的表演。她終於開口,說:我們家裡明天有親戚要來,你不要攔著他,不讓他回來,到時候丟了他的臉,可就怪你了。我握緊了電話,聽見自己耳朵裡噔噔的聲音,太陽穴的跳動在加快,衝著電話叫:你怎麼不自己跟他說啊,怕他掛你電話說你不正常吧?你老是打電話給我,到底什麼意思?你更年期提前了嗎?他要不要回去是他自己決定的,你管不了我也不會攔著他。一氣說完,我狠狠掛掉了。想象那頭的周太太,不知又要哭哭啼啼的還是尋死覓活。隨便她怎樣,我還是要繼續工作,心煩意亂的不斷出錯,走到窗前伸展手腳,看著窗外的大街,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匆匆而過的人們,裡頭有著多少叫人哭笑不得的悲喜劇在上演,我看不透罷了。可笑的周太太,彷彿自習過心理學,知道攻心為上,動不動來個不溫不火的電話騷擾一番,擾亂我的思緒和注意力。老周的電話,她是不敢隨便打,因為怕影響他,她倒認準了我,我苦笑著,看著窗外的景物,慢慢冷卻自己的惱怒。午飯隨便吃了幾口,和同事一起在樓下的全家買雜誌。談笑間,接到了老周的電話,告訴我:明天家裡有事,這幾天可能都不來。我輕輕的說了聲知道了,想結束通話電話,他卻又問:晚上一定要出去嗎?我說:不放心就來看住我。他說:早點回家,不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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