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哭的和以前不一樣.C也見識過我以前哭的樣子了,就是像個小動物,低著頭,抿著嘴,然後眼淚滴答滴答,鼻子抽抽的那種.平時大家也許都是這樣哭的.

那天我是號啕大哭,眼淚刷刷刷,手都來不及抹.哭了還不算,還要說話.說的都是L的事.那是我的心病,除了小燕子,後來我就沒跟別人提過,連彩霞我都沒說.

我說怎麼和L相識的,L怎麼讓我動了心,給我寫情詩,送我剛出版的書,騎著腳踏車帶我去其他學校聽講座,軍訓時他揹著扭傷腳的我回宿舍.然後我怎麼發現他原來是有女朋友的,小燕子怎麼罵的他,他怎麼翻眼就不認我了,很快就又有了女朋友.

就這麼斷斷續續,續續斷斷,哭一下,說一句,抹一把淚,偶爾還擦擦鼻涕.C大概是把車靠邊了,一直聽著,給我遞紙巾,讓我停一停,休息下再說.

也不知說了多久,我已經頭漲得要裂開了,還在一抽一抽地問"C老師,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我到現在還覺得他很好啊!怎麼他就這樣對我啊!男人是不是都這麼壞啊!"

C趴在方向盤上,估計聽這麼一大段也夠他累了.但他還是很鎮靜地說,你這個還是小孩子話.誰說男人都這樣的.只是你運氣不好.都已經過去了.你要有新生活!

看他說話時的神情,又想到那時考了不及格,看著他就好象抓了救命稻草一樣有安慰.那時我已經沒眼淚可哭,就是一陣一陣心裡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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