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帥白就明白黃芪這個混蛋為什麼會挑自己來打架了。因為軍營帳前端坐著幾個人，這幾個人鎮住了其他所有跟黃芪一樣想法的人。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卯金刀和他的幾個下屬。

昨天的火蛇之戰無疑給了士兵們太大的震撼。以至於這五個人只是坐著，其中倆個身上還綁著紗布，卻鎮住了所有妄圖搶藥的人。

“怎麼？你們也拿不到藥？”黃芪問身邊的人。

“他們說，藥品不夠，明天一早等將軍來分配。可我老大，燒得都流鼻血了！怎麼能等到明天啊！”一個南方的小兵說。

拿不到藥，卻又不能死心。於是一堆士兵就開始跟卯金刀磨。吵吵嚷嚷如同沸水，脾氣好的，對著其中某個人說理，更多的人是跳腳大罵。在沸水的中心，是冷得如同冰窖的卯金刀，他們閉著眼睛，他們身前半插入沙子裡的寶刀，閃著寒光，將沸水逼在帳外，彷彿高人佈下的結界。偶爾能聽見帳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咳嗽。那是軍醫。

帥白開始感到黃芪的勸說應該不會有任何效果。

果然，在黃芪跟卯金刀嘀嘀咕咕一陣後，帥白聽見卯金刀張口堅決說：“不行。”

黃芪又對著帳篷嘰裡咕嚕一大串，不管怎麼說，這個藥店夥計的嘴功和厚臉皮還是很過得去的。可惜帳篷裡的老頭只幽幽地說了聲：“軍令如山。”

黃芪憤怒了。他只是個普通人。他不懂什麼軍令不軍令，他只知道他兄弟病得厲害。他是藥店的夥計，眼前經過太多的生死，他明白耽誤病情的後果，更不明白為何這軍醫為什麼寧可守著莫名其妙的軍令，不肯救死扶傷。他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不是每個大夫都會把人命當成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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