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似乎還帶著一絲沙啞。但聽在劉添的耳內，卻不啻是一陣雷霆霹靂。就算是如今經歷過生死劇變，心思冷酷遠較從前的他，也不禁悚然動容。

原來，在李瑞蘭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在二十五歲那年，在把這世界玩膩之後，她就了結自己的生命，以此終結這支受詛咒的血脈。

劉添怔怔地看著如今爬滿綠色藤蔓的牆角。彷彿還能看見，當年藍子謙弓著背，一把土一把土將最好的朋友埋葬的身影。

“可是有件事我沒有想到。甚至我媽媽、我的祖母以及最早感染殭屍草之血的那位先人恐怕都沒想到，原來殭屍草血脈真正的覺醒是在宿主死亡之後！”

“我那時候才明白，它為什麼叫殭屍草。在我死亡之後，我變成了現在這幅摸樣，這才是殭屍草真正的面貌！”李瑞蘭突然格格地冷笑起來。

庭院中一片安靜，兩人靜默無言。

“姐。”在陰影中，劉添突然開口，“如果當年藍子謙真的想娶你做妻子，你還會選擇死嗎？”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左手的戒指。

李瑞然怔了怔，繼而笑道：“怎麼可能，子謙哥哥這種好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我這種小妖女？他只當我是好朋友啦。我跟他約法三章的，在我死後，他就過回原來的日子，娶他從小青梅竹馬的女孩子結婚。”

“也許他就是喜歡小妖女呢？”劉添不依不饒。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他們的事這麼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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